“這是準備吃了夜飯再走?”墨九看見他,就跟見到老熟人似的,笑彎了眼,“這提議極好,果然是小王爺,你看思維就不是普通人可比的嘛。你既這麼友好,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宋骜哼聲坐下,“你?送我禮物?”墨九笑眯眯點頭,“獨一無二的。”說罷她看一眼老神在在的蕭乾,讓小二拿一隻幹淨瓷碗,親自給宋骜倒上酸梅湯,捧到他面前,輕輕道:“原本準備送給蕭家郎君的,可你與他關系不一般,他應當與你共同享受……”即是“享受”,自是好東西。宋骜吃口湯,放松下來,“是不是那隻會飛的大鳥?”他是皇子,什麼貴重的東西都不太稀罕,興趣隻在于可以載人飛翔的“大鳥”。可墨九卻搖了搖頭,笑道:“謝宅後面的觀景山,是一個風水寶地,往後你兩個死了,可修陵于此,葬于一處,必定富澤子孫,永祿後人。”宋骜“噗”一聲,噴了一嘴的茶。墨九眨眨眼,“我厚道吧,以德報怨。”宋骜氣得胸口痛,“小寡婦,你敢咒小爺死?”墨九無辜,“别狗咬呂洞賓啊!你以為那等風水地是好找的嗎?”桌子底下,旺财“嗷”一聲,又躺槍。墨九不稀罕它主子,對它還是很喜歡的,拿一隻雞腿塞它狗嘴裡,然後指使玫兒打包,便往外走。小二趕緊膩笑着上來,“客官,還沒付賬呢?”墨九瞥一眼蕭乾,“找他。”玫兒看見蕭乾登時陰恻恻的臉,心驚膽顫地跟在墨九身後,大氣都不敢出,可卻見墨九出了客棧,毫不客氣地鑽入蕭乾那一輛鎮了冰的薄荷寶馬香車,吓得她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墨九……”不僅她呆住,駕車的扈從也呆了。蕭乾付完賬出來,臉色不好看,“出來。”墨九拉開車簾,“幹嘛?你費盡心機找我,我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如你所願地坐上了你的馬車,這是給你面子。當然,你也不必客氣,大熱天的,反正這車寬敞,我也不會嫌棄你。”蕭乾胸口有點犯堵,但依舊風姿綽然,神情淡定。“你早知我會來?”墨九冷笑,“廢話,你們家非我不娶,怎麼可能讓我跑了?”蕭乾目光微凝,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精緻的臉,似要從中看出什麼不一樣來,“那你為何不逃得遠遠的?”墨九并不回避他的目光,語氣也極盡溫婉,“天多熱啊,走路不累嗎?再說了,從這裡回盱眙那麼遠,有順風車不坐,我傻逼麼?”“哈哈哈哈哈……”笑的人當然不是蕭乾,而是旁觀的宋骜。小王爺平常被他欺負慣了,這會兒看貓捉老鼠,結果貓被老鼠調戲了,竟有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隻覺這酷暑季節也無端端生了涼風,舒爽無比,“小寡婦,我決定從今天起,喜歡你了。”墨九放下的簾子,又撩起,笑彎了眼,“那你和蕭家說說,讓我去給你做王妃呗?”審視着蕭乾漸陰漸涼的臉,她越發覺得這樁姻親沒那麼簡單,卻笑得輕松自在,“隻怕我小叔子舍不得哩。嗯,是嗎?”她沖蕭乾抛一個媚眼。蕭乾并不理會她,轉身牽馬跨坐而上,動作幹淨利索,墨似的發縧飄蕩在風中,暗金繡紋的黑袍在烈火驕陽下,似有火焰的細碎光影在流動。可他眉目淡淡,俊美的面孔,一半如君子之蘭,一半如冰山上的雪蓮,矛盾而不易深測。墨九知道他為了避嫌,不會與自己同乘馬車。于是,看他被火辣辣的太陽灼烤着,胃腸肝脾腎都爽快了。“哈哈哈!”宋骜大笑過來,挨近馬車,“小寡婦,車中感受如何?”墨九笑說“不錯”,又扭頭問他:“小王爺你整天跟着這麼一個不陰不陽的怪物,感受如何?”宋骜想想,認真道:“不寒而栗。”墨九了然地看着他倆,暧昧發笑。宋骜覺得她眼神不對,“你笑什麼?”墨九扯了扯簾子,嚴肅臉,“不含而立,我懂你。”可宋骜卻不懂,隻以為遇上了知音,就差與她把酒言歡号啕大哭恨不相逢未嫁時了……------題外話------—。—二錦又爬上來了,二錦又爬下去了。不過,明天二錦還要爬上來的,所以,不要太想我,狗的拜,明兒見。☆、坑深009米清心寡欲墨九占了蕭乾的馬車,便忙不叠地檢閱戰利品。雖然她常自稱是墨家的不肖子孫,祖宗本事沒有學到萬分之一,但生在科學技術相對發達的現代,她有天賦,外加信息見聞廣博,于機關巧術與機械制造方面,眼界一向很高。然而,以她挑釁的眼光,也不得不驚歎這輛馬車布局之精巧,裝潢之奢華。先前她曾想過,車上是如何貯冰的,如今才發現其實看不見冰塊,因為設計師巧妙的嵌入了車壁,四周都是中空,手觸及車身,涼涼的極是舒服。镂空的雕花紋路裡,有薄荷清香吐出,像置身花海,讓人流連忘返。車壁左邊是一個精美的書架,可巧妙的伸縮。縮時,連架帶書一并合入車壁。伸時,格架上一本本書排列整齊,纖塵不染。墨九随手抽過兩本,發現都是養生類醫書。有些繁體字她識不得,半猜半蒙地瞅了一會,發現了一個共同的特點——與它們主人一樣,充滿了禁欲氣息。基本以男子當“清心寡欲,養精蓄氣”為主導,稱“寡言、節欲,善養生者,必寶其精”。她是女子,無精可寶。隻好笑地搖搖頭,又看向右邊。右邊與左邊一樣,是活動藥架。藥架上置有一排排古色古香的小瓷瓶。形狀各一,花紋各一,個個精巧美觀,墨九瞧了很是喜愛,卻不敢摸,也不敢嗅——萬一她中個媚藥啥的,豈不便宜他了?……參觀完馬車,她有些累了。昨兒神經高度緊張,大半夜“飛”出來沒睡好,如今車内清香袅袅,又隔絕了暑氣,無疑是一個好眠的所在,尤其車内軟軟的地毯,也不知什麼材質,那叫一個舒坦。她不管那許多,躺下去,撈一件外袍蓋身上就阖上了眼。袍子自然是蕭乾的。女人都喜歡說“臭男人”,因為男子一般不愛潔淨。可這位簡直是一個潔癖到幾乎變态的家夥。柔軟的衣料,味道清冽,有薄荷香,又似有花香和中藥香,徐徐入鼻,舒緩神經,宛如卧榻。太美了!墨九不知不覺睡過去。于是,蕭乾枕脖子的蘇繡靠墊,就被她夾在腿間,騎成了馬的姿勢;蕭乾的衣服壓在她身下,褶皺成了一團鹹菜;她腳上的鞋襪也不知何時脫去了,長裙撩到膝上,兩腿光裸,領口大開……但不管她睡相多差,能稱為美人者,不論哪一個部位都是極有觀賞性的。墨發鋪陳,瓊鼻櫻唇,肌若凝脂,玉足交疊,曲線與姿态無不令人血脈贲張……如果忽略掉淌在蕭乾衣裳上的口水,也可稱賞心悅目了。蕭乾打開簾子,見到的就是這一副“銷魂”的睡相。“撲”一聲,他放下簾子。又“撲”一聲,旺财被他丢了上去。墨九就是這樣被吻醒的。濕嗒嗒的口水,溫暖滑膩的舌頭,調皮的舔舐,像情人在誘哄……“别鬧!”半夢半醒間,墨九受用地抱緊它。然後一驚睜開眼,對上一雙圓溜烏黑的狗眼睛。旺财歪着腦袋,友好地看着她,見她醒來似是更興奮了,搖着大尾巴,兩條前腿搭在她的肩膀上,便伸出長長的大舌頭舔向她的臉。“你這臭狗,走開……”——馬車停在驿站的空地上,天空陰沉下來。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天際烏雲滾滾,似是要下雨了,但暑氣未解,空氣裡仍然沉悶燥熱。這種邊陲驿站之地,平常很難接待這麼大的人物,一個皇帝的小兒子,一個當權的樞密使,哪一個都得讓驿丞削尖了腦袋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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