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兒牽着Melody,目光空洞地走在大街上。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下去?她該如何照顧好自己和一個剛滿三歲的孩子?沒有了愛情守護的她就像擱淺在岸上的魚,每過一秒鐘都覺得呼吸越發困難,快要死掉了……
突然,一輛汽車鳴着笛從她的身邊呼嘯而過,她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把身邊的Melody緊緊抱在懷裡,渾身顫抖着,心砰砰狂跳。再也不能這樣失魂落魄下去了,太可怕了。把生活搞砸的人是她,孩子是無辜的。
回到家裡,她把懷中睡着的Melody輕輕放到床上,溫柔地為她蓋好被子。她的睡臉多麼可愛啊,黝黑的頭發,倔強的眉毛,精緻的五官,和她爸爸簡直如出一轍……她又不自覺地回憶起曾經一些無眠的夜晚,她整夜整夜地擔心着生病或受傷的他,一次又一次地為他擦汗,給他蓋好被子的情景。愛情剛萌芽的時候總是那麼美好,可一旦走進現實,怎麼就變了味道呢?甜蜜慢慢變成了酸楚和苦澀,彼此的依賴逐漸被日複一日的忙碌、長時間的分離和無法解開的誤會擠得無影無蹤。
愛麗兒抹去眼角的淚水,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明天一早還要送Melody去幼兒園,自己還要上班,現在該睡覺了。如今,照顧孩子完全成了她一個人的事情,再也不會有人幫她了。話說回來,什麼時候又有人幫過她呢?
艾裡克隻是成天忙着自己的工作,就連人在家中的時間都少之又少,又何曾幫她過照顧這個家?20出頭的時候,他這個樣子或許是種吸引力,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切都沒變……記得Melody一歲多才剛學會走路的時候,有一次愛麗兒忙着做家務,把孩子就交給他看一小會兒,沒想到他卻抱起吉他,打開效果器,寫起歌來。好奇的孩子一不小心碰到了線,效果器從桌子上掉下來,砸到了她的頭上,流了好多血,去醫院縫了好幾針。音樂是很重要,工作也很重要,但是,難道愛不重要嗎?這個家不重要嗎?現在好了,這個家沒有了,再也不會拖累他了。
說好的不能再想了,腦子卻根本停不下來,身體也一直翻來覆去。愛麗兒索性起身,按下CD唱機的開關,音響裡播放起搖滾樂。這是她最近喜歡上的一支樂隊,很特别,歌裡唱着生活的艱辛,卻沒有過多反抗的情緒,更多的是接受現實,雖然是搖滾卻令她内心平靜。生活變了,她也變了,就連愛聽的音樂也變了風格。過去的那個自己,大概已經死了吧。就像她最愛的三毛和村上筆下的直子一樣,一根繩子輕而易舉地結束了一切,再也沒有少女心,沒有單純,沒有夢想,沒有愛情。
伴着耳中朦胧的旋律和腦中混亂的思緒,愛麗兒在不知不覺中睡着了,再次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她揉揉眼睛,看了一眼鬧鐘。已經七點半了!
愛麗兒從床上一躍而下,沖到衛生間,收拾好自己,又叫Melody起床,給她穿好衣服,洗臉刷牙,送她去幼兒園。
這幾年一直在家做主婦的愛麗兒暫時還不能适應上班的生活,常常忘記上鬧鐘,常常遲到,常常被領導罵。忙得天翻地覆被人呼來喝去的日子又回來了。其實,艾裡克給的生活費用來覆蓋她和孩子的開銷綽綽有餘,可是她卻倔強地認為,自己應該努力去掙一份屬于自己的生活。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愛麗兒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并不是由于生活的勞累,而是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快要枯死了。
媽媽心疼這樣的她。自從愛麗兒開始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媽媽就從老家搬過來給她幫忙,生怕她像當初那個倔強的自己一樣,甯可自己累垮,也不想尋求半點别人的幫助。
一天,媽媽憂心忡忡地看着目光呆滞的她,語重心長地說:
“我在街上看到音樂節的廣告,就在咱們這個城市辦,你去看看吧,放松一下,孩子我來照顧就好。”
“媽媽,那些東西已經不再屬于我了。”
“有些東西究竟是不是屬于你,你的心會告訴你的,你自己說了不算。”這麼多年過去了,媽媽說起話來依然像她年輕時一樣睿智。
愛麗兒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光芒。她瞥了一眼被她扔在牆角的吉他,琴包上已經落了一些灰塵。她拿了一塊抹布走過去,心疼地擦去灰塵,把裡面的吉他拿了出來。這一幕似曾相識,熟悉的感覺化作一股暖流沖擊着她的心。
這把吉他是艾裡克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她以為自己很久都不會再碰它了,但是她依然割舍不了對它的深愛。她把每根琴弦一一調松,放好了幹燥劑,把它妥善地存放起來。她還不忘記定期把它拿出來檢查一下,用軟布擦試一下琴箱,給弦上上油。這些都是艾裡克教她的,如何保養吉他,怎樣彈出最好聽的音色。愛麗兒一邊調着琴,一邊暗自下了決心,要去一趟音樂節,重溫一下樂隊的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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