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甚至是荒唐的不同。
她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迎上前,道:“梓…承恩,好久不見。”
帝承恩沒有錯過安甯眼底的疑惑和尴尬,她拉住安甯的手,讓她坐下,沏好茶,緩緩開口:“我們确實很久沒見了,當年在圍場裡我借了淨玄大師送你的馬鞭,說是從帝北城回來後就還給你,可惜……”
見安甯眼底疑窦漸消,她心裡一穩,歎了口氣,“可惜後來帝北城大亂,我把馬鞭給弄丢了,安甯,你不會怪我吧?”
安甯道:“自然不會,一根馬鞭算什麼,我讓師傅再做一根便是。”
話這麼說,她眼底卻有微不可見的黯然。
那根馬鞭是師傅用百年樹藤親手所做,是她七歲生辰的禮物,她自小入泰山習武,最敬重之人便是淨玄大師,對師傅所贈之物更是愛如珍寶。可是……如今隻是是帝梓元想要的,别說一根馬鞭,就算是她安甯的命,她也能立刻給她。
“安甯,你能在明日宴席前來見我,我很高興。”帝承恩飲了口茶,彎了彎眼,“這些年我在泰山,總是記挂着你,想着咱們在京城無憂無慮的日子。”
“我也是。”安甯有些怅然:“如今看你無恙,我也算放心了。承恩,帝家隻剩你一個人,我一定會好好護着你,不會讓你再受罪。當年你走的時候咱們約好去西山賞雪,等入冬了,我們一起去吧。”
安甯神情認真而懷念,帝承恩眼眸深處的冷意一點點消散,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點頭重重應道:“好,等下雪了咱們一起去西山賞雪。”
她代替帝梓元被禁十年,或許能承得起這份原本屬于她的友情。
大靖長公主的情誼,任是誰,想必都求之不得。
“安甯,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承恩,我有話想對你說。”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安甯尴尬的喝茶掩飾,擺手道:“你先說吧。”
帝承恩亦是一愣,她搖頭,“主不奪客之好,安甯,還是你先說吧。”
見帝承恩讓她先開口,剛才還神情随意的安甯陡然沉默下來,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帝承恩心底生出不安的感覺,輕聲道:“安甯,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承恩,你這次回京,可是為了太子妃位?”安甯倏地擡頭,看着帝承恩,眼神清亮。
帝承恩端着茶杯的手頓住,她笑了笑,點頭又搖頭:“安甯,我有婚約在身,我是為了守諾才回來的。”
帝承恩回答得認真無比,安甯瞧她半晌,長吸一口氣,緩緩開口:“承恩,我今日來,是希望你能放棄這樁婚事,無論如何,都不要嫁給皇兄。”
花園裡有片息的靜默,帝承恩神情僵硬,臉上瞬間褪盡了血色,她看着安甯半晌,幽幽開口:“安甯,你是我在京城唯一的朋友,我以為…你會很歡迎我重回京城。”
“承恩,我很高興你能回京,但是……”
“這就是你說的補償守護?我從泰山千裡迢迢回來,對太後低頭,全都是為了和你皇兄的婚事能順利完成,你現在怎麼能對我提出這種要求?”
帝承恩神情激動,她原本是個極冷靜的人,今日她原本是希望能說服安甯在明日的宴席上為她在嘉甯帝面前進言,哪知這個大靖的長公主,帝梓元傳聞中最好的摯友竟然會說出截然相反的話來,她怎能不急不氣?
“承恩,我是為了你好,不入東宮才能保你日後無憂。”安甯語重心長,沉聲道。
當年皇祖母為了消除帝家對皇室的掣肘,不惜讓帝家滿門盡滅,甚至還讓八萬将士埋骨邊疆,十年後她又怎麼可能容忍帝梓元嫁給大靖儲君,成為未來的國母,讓帝家血脈在韓氏皇朝延續下去?
帝梓元若入東宮,恐命将絕,若她能安穩在京城度日,祖母遲早有崩逝的一天,到時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安甯。
“你是想說深宮内争鬥不休,我不入東宮能躲個清淨……還是怕我給太子殿下帶來麻煩,讓陛下和太子父子相阋,亂他儲君之位?”
安甯皺眉,“承恩,我并無此意,若是真的怕你牽連皇兄,這些年我也就不會幫他送信到泰山,當年帝家之事雖已掩入塵土,可有心之人必不願看着帝家東山再起,皇宮本就是是非之地,我怕你會為自己惹來禍患。”
“這些話你可曾對太子殿下說過?”帝承恩驟然擡首問,見安甯沉默不語,她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安甯,你若能說服太子殿下放棄婚約,那這樁婚事…我便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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