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慣了定州敞亮的庭院,這處處雕花镂刻時時精緻典雅的院落固然新鮮,可依然讓她覺得不夠……大。
許是寸土寸金的關系,這個四十多年前由朝廷賜下一住住了這許多年的國公府一直未曾擴建,而老國公的子孫卻已枝繁葉茂地發展起來,為了容下越來越多的子孫後代,這布局不免就局促了些。
蘇蜜兒和蘇珮岚卻不是這般想法,她們早已被這沿途所見之精美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贊歎不已。
“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廷:論裝B唯我。
第94章國公夫人
一排六開三進的院落,紅漆大門明顯新粉過,左右耳房分列,抱廈倒座齊備,明晃晃亮堂堂,氣派非凡。
廊下走馬燈打着轉,一個梳了婦人的年輕婦子正垂躬而立,青色褙子绛紫馬面裙,眉清目秀,看得出規矩極好。見一行人這般晚還來本是驚訝,待見容嬷嬷那張臉立時就是一笑,人已經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來:
“嬷嬷你總算回來了。”
容嬷嬷袖着手問:“夫人可曾睡下了?”
玉笛朝後瞥了一眼,伸指“噓”了一聲:“還說呢,世子爺今日在國子監吃了挂落,夫人正在裡邊大發雷霆呢。”
她知道容嬷嬷這趟出去的差事,隻這每幾年來一回的也不甚稀奇了,視線随意在那一行小娘子們身上掠過,待掃過最高挑那個,卻愣是給堵得沒了話。玉笛沒忍住給默默豎了個大拇指:“嬷嬷,這趟出門,賞銀怕是少不了了。”
“承您吉言喽。”
容嬷嬷笑得眼尾旁的皺紋都深了一層,正寒暄,裡邊就響起了一道微愠的嗓音:“玉笛,外邊誰來了?”
“夫人,是老奴,老奴回來了。”
容嬷嬷當年出宮後便未嫁人,後被蓼氏的娘親聘請回來負責女兒的教養和規矩,後又随着蓼氏一同轉來了鄂國公府,陪着她從世子夫人當到國公夫人,二十多年情誼早就不同尋常,聲音亦是熟極了的。
“嬷嬷?快進來。”
容嬷嬷“哎”了一聲,連忙領了人進門。
一進門,便是一座六扇立式雲母琺琅屏風,整繡的仕女撲蝶圖将房間隔成了内外兩間,東邊靠牆一座博古架,其上點綴各色古物,一座落地大肚雲錦紋銅香爐,其内一股子幽香不散。正對門三張紫檀八仙椅,正中那把上正襟危坐着一個中年婦人。
婦人約莫上了年紀,即便在自己房内依然一路衣襟扣到頂,露出的脖頸上有一圈細紋。一身黛紫元寶如意紋半裙,面部兩側法令紋微微凹陷,唯獨一雙眼上挑,透着股年輕時的秀美。
看上去極是闆正規矩。
而婦人跟前,直挺挺地杵着一個青年郎君,一襲靛藍缂絲如意紋圓領袍,頭戴蹼頭,腳踏皂靴,一張臉算不得俊俏,勝在幹淨,聽到腳步聲人便轉了過來,也闆着臉道了聲:“嬷嬷辛苦。”
“不苦不苦,老奴難得能出個遠門散散心,還得多謝夫人體恤。”
容嬷嬷畢恭畢敬地見過禮,才與翠蘭、馨兒讓開身,将蘇令蠻三人介紹了一番。
三個小娘子一字排開,亦恭敬地福下身去:“見過夫人,世子。”
幾人都沒有擅自去套近乎。
“擡起頭來。”
自古便有燈下看美人的說法,此時最左邊的小娘子一襲翠杉黃裙,亭亭玉立在側,笑語嫣然間,仿佛将這滿堂的琉璃夜燈都收攏入了那雙黑漆漆的眼眸,本就白的皮膚打了層柔光,更添剔透之感,美得招搖動魄,仿佛要帶着那股子蓬勃的勁兒一直鑽入人眼簾裡一般。
明明是豆蔻梢頭的年紀,可她卻偷偷地抽了條,發了芽,長出了世上最動人的花苞,将開未開。
長安城,天子腳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蓼氏來來去去見過凡幾,可沒有哪一個能及得上眼前的生動鮮活,她欲出口的尋常寒暄登時被噎了回去。
至于旁邊兩個小娘子,更是一點都沒注意到,登時成了最稱職的背景闆,淡得不見一點色彩。
蓼氏低頭裝作用帕子掩了掩嘴,掩下目中失态,再擡頭卻見素來引以為傲的大郎亦是一副失神模樣,不由清咳了兩聲。
蘇文湛怔回過神,待想起這是隔了房的自家堂妹,不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白淨的面上應景地飛了兩片紅雲,連忙躬身還禮:“見過三位妹妹,妹妹們實在多禮了。”
這便已是客氣了。
作為國公府世子,縱然在京畿圈裡與那些高貴門閥不能比,卻也是自有一股子傲氣的,對着老家來的幾位堂妹喊一聲妹妹,已算是親近了。
蘇蜜兒打蛇随棍上,笑盈盈道:“那便世子哥哥有禮了。”
蓼氏又咳了一聲,她從來規矩慣了,最見不得女子過分活潑,隻認為是輕浮,見蘇蜜兒這般接了話,登時有點不大高興,可轉念一想,這蘇蜜兒好歹也是恭太妃的親侄女,總不好太不給面子,隻揮揮手道:“阿湛,你且先下去,明日再來與阿娘分說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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