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頭,我在上空俯看了下,還有雞頭,羊頭,狗頭,等等。”露娜指着入口正中央鼠頭,迷宮從馬頭到每個雕像之間都是一條獨立路徑,也就是說,其他雕像都守在中央陵墓外作為出口,選擇雕像就是在選擇題裡挑正确答案。”對夜翔解釋道,“最後一次是在總部與你倆分别。沒想到在這又見面了。”
“十二生肖?”追雲補充道。
“少了四個,我隻看到八個雕像。不是十二生肖吧,”露娜反問道。夜翔接口道,“是八卦,每個動物都代表一個卦象。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沖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行,入口為馬,馬為離卦,子屬于馬尾為坎離,未羊遇馬為坤離,戌狗遇馬為千離,上千下離間生門,走狗頭。”
迷宮本身不為難而設計,露娜憑借幾分鐘的記憶指明一條道路,這終點即是狗頭。小蝶忽然問出一句,“不能直接飛躍迷宮跳過?”
“不行,我試過,有防護結界,你的火蹄也破不了。而且,尊重下死者吧。”露娜說話,衆馬打開探照燈照明前方,露娜這次走在最後面,夜翔追雲在前方打頭陣。迷宮之中,坑窪的岩石地面忽然傳來動靜,是有什麼液體在朝這這邊流。露娜耳畔一個怨恨之聲不斷回響,“露娜,都是你害的,一直逼我淪落到此境地。”
“我秉承家族的善良,是你一步步讓我殺戮生命,把我變得冷酷。”
露娜頻頻回頭,無畏轉身問他,“你後面有東西?”
“是我的恐懼作祟。”露娜搖頭定神,紮心職指責之聲被清除了,絕不是因為剛剛殺戮幹屍,本能恐懼延遲後發作。她心頭早已不把感情當做最珍貴的東西。可流動聲音還在尾随他們。在背後轉角處,真有液體漏出,以極快速度襲來。是殷紅鮮血!如同巨浪席卷,血水高度逼近牆壁頂端,妄圖吞噬眼前的一切。
這難道就是血海深仇嗎?
露娜驚叫,想用防禦護盾阻擋眼前的血浪,但她剛想起來,昙塔巴斯不在,這些在暮光閃閃夢境中偷來的能力已盡數失去。她似乎看到,血水中漂浮的,因為質量較重相互摩擦産生磕磕絆絆之聲,是夜之子的骸骨。
血海不給她反應時間,露娜本能性閉上雙眼之時,沉重拍打在她的面龐上,晶藍皮膚上,午夜綻放,要不是我來月球之前受了委屈,我答應不會再從你身上找成就感。你不應該背負我對你的所謂“期待“,一直這樣下去。
“露娜,你怎麼了,沒事吧?”是追雲回過頭呼喚她。
難道,我看到的還是幻覺?
“我看到有血海把我們吞沒了,是幻覺,沒事。”露娜恢複神情,拿開追雲伸出的關切之蹄,念動魔法收起鐮刀,或許是那枚戰甲徽章裡封印午夜綻放的靈魂碎片,感受到軀體安葬于此,就出來作祟?
想什麼呢,露娜,不要再一驚一乍的了,虛幻和現實都分不清了。心裡有所恐懼也好,寄托希望也好,都是存在于虛幻之間。不要瞎操心,不要碎碎念,在現實裡多做自然能填補胡思亂想的時間。
“追雲,北山夜骐我派午夜綻放滅過兩次。第二次之前,三代其中的長妹,她攜帶剩餘夜骐和夜之子逃到南下,建立一個小地域乞求會聽午夜綻放任何安排,希望能讓我們留一條生路。一年過去了,他們遵守諾言,午夜綻放把其餘夜骐諸侯領地掃除幹淨,都沒去動它。本來事情是可以這樣結束的。”
牆壁壁畫上正是相關這一幕。北山夜骐三代剩餘兩個姐妹俨然成為鄉間勞作婦女打扮,親自下鄉,和夜之子一起在秋高氣爽時,田地間割掉麥子,還教他們使用犁地機等等;兩姐妹擠在一個農舍模樣的房間裡,吃着小米飯,就着鹹菜。有一名雄性夜骐在一旁正在羊圈喂食山羊,一旁鐵桶裡放着一把大剪刀。估計是薅羊毛做衣服時用的。露娜一行馬正好路過,她觸景生情便說起來。“犁地機是你從坎特洛特傳播過來,這點我知道。所以在曆史中,午夜綻放一年後派遣軍隊,屠殺了兩姐妹,對外宣稱北山夜骐徹底覆滅,是你的安排?”
“是我,因為我想讓他知道,要做個厲害的君主,就不能感情形式。”露娜坦白道,她腦海中開始回憶,那一段往事。那一天午夜綻放陪伴親屬用晚宴,露娜在房間裡閱讀《夢境概述》,原來專業書她一直從日月城堡,帶到月球上。她有十多年沒見到姐姐的樣子了。哎,也不知道她近況如何了。上星期有夜骐回來,聽說她開創了個魔法特長生班,意圖招募魔法造詣優秀的學生,去接觸高級課程。和魔法沒關系的話,那能是什麼?找繼承馬嗎?
放下書本,露娜右蹄扶着右側臉頰黯然傷神。午夜綻放推門而入,對露娜和藹問道,“露娜,過來和我們一起用晚膳呗,大家聚在一塊挺熱鬧的。”
“你們吃吧,我不是夜骐成員,去了跟沒去一樣。”露娜開始想念在坎特洛特的日子。那時候雖然姐姐對自己表面态度冷淡,但付出的行動可謂一點也不少。到了月球,露娜身邊隻能和這幾隻夜骐天天打照面了。
“露娜,你是為以前的事情不開心嗎?我有事正想和您禀報呢。”午夜綻放邊說,邊走到露娜身邊呈上羊皮紙信封。夜骐已經沿着信封左側釘在一起。露娜從落款上認得出來,這些都是來自坎特洛特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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