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二對于剛才自己後退的兩步很是不恥,看着眼前的姑娘,有種不知所措的木讷,她的額頭微微發亮,兩步之外都能嗅到她溫熱的氣息。
“紀二哥—”孟春再次開口。
“昨天晚上,長生說孟錦戌時來找過我,我昨天晚飯後去了隔壁同窗家裡。”
“他在屋裡。”孟春錯身,紀二先上了台階,孟春跟着也上台階進屋。孟春回屋洗漱。
等紀二出來的時候,孟春正蹲在她的紅泥小火爐前,用筷子翻着鍋裡的東西,香氣已經四溢,紀二不自覺得吞了一下口水,還不好意思的用手掩飾。
“紀二哥等一下,我的麥黃好了,秀秀拿油紙過來,讓紀二哥帶走。”
紀二出了院子看着手裡焦黃的冒着熱氣的麥黃,看一下四周無人,急吼吼的咬了一口,那裡還有平常的君子風範,外脆裡嫩比記憶裡的味道還好。他又咬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咀嚼着。
孟春把最後一鍋麥黃從油裡撈起來用油紙包好,讓兩個小丫頭給楊氏和蘇氏送去。一屋子的人都是白粥就着麥黃,張媽媽和兩個婆子不住的說着“好吃”。
孟春笑眼彎彎:“我們下次做蘿蔔絲油墩子吃。”
“跟着姑娘有口福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有造化,以前跟着太太聽生意經,現在跟着姑娘有的吃。“秀秀吃完麻利地收拾桌子。
長元吃完,雙手正要去搓袖子,被秀秀一個眼神制住:“去洗洗等一下幫錦少爺整理書本,會被你弄得全是油漬的。”
長元跑到屋後的水缸旁,打水洗手,随後跟着孟錦去紀家私塾。
孟春拿出紙硯筆墨對着秀秀說:“以前忙着生計,我這人又喜耍懶,不喜歡的事情就不得堅持,我聽我娘說我姥爺生前也是個師爺來着,我娘也是我們那裡的才女呢,楊姨以前還誇過她。”
秀秀一邊幫着磨墨一邊說:“姑娘你要是在筆墨上再出彩些,那就無可挑剔了。”
“人嘛總有自己不善長的,上回在表姑娘屋裡,我一個字也不寫,她們慫恿我,都不成事,說好是賞書貼的,為啥讓我寫,我又不是傻子,我就一個勁的吃點心。”說完拿筆蘸墨。
秀秀在一旁看着,等孟春一個字落完,忍不住搖頭:“呀,我的姑娘,你的字比我的都沒好多少,幸虧上回你有自知之明,否則這紀府上下現在都在笑話你了。”
“這有什麼好笑話的,我本是個窮鄉僻壤裡的丫頭。”孟春咬着筆頭,含糊的說。
“就因為她們知道姑娘是從農村來的,她們也心知肚明,但這不妨礙她們的津津樂道呀,你看她們平時多無聊。”
孟春卻沒有心思放在這話頭,轉了一下思緒說:“要不是我娘,我現在連一個字也不認識。我爹雖是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但真真是古道熱腸、忠肝義膽的俠士我随我爹,孟錦随我娘。我能背很多詩,這點我比我爹強。現在我要在這京都落腳,是要練練書法學學女紅了。”
“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說練書法,就說學寫字吧,你的字歪歪斜斜,沒有一點風骨。”
“秀秀,你怎麼可以說我沒有風骨呢,我這人媚骨是不可能有了,我就修練風骨了,俗話說字如其人,我這樣寫個三年五載的,還怕沒有骨架子。”
“三年五載,姑娘就成老姑娘了。我看姑娘花些心思練着,一年半載就能有效果。姑娘這大京都要配好一點的郎官,就得有點文墨,不要說配合姑娘以後的相公吟些風花雪月的詩文,就是日常管理帳務那也是必須的呀。”
“秀秀不羞不羞,開口就是相公。”然後用下巴抵着筆頭又問,“你也認字哦。”
“我爹在東院大廚房做采辦的,我小時候人還沒有桌子高的時候,我爹記流水帳,我就坐他腿上開始記數認字了,後來跟了大太太,我跟着她也學了不少東西。”
“那你往後跟我委屈了。”然後發現自己的一捺寫的不滿意,又用筆掃了一下。
“姑娘你的一捺後面那個成了掃帚頭子了。”秀秀呵呵直樂,“姑娘你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往後的造化又說不準,你當初在家捉山雞的時候,你能想到你今天的造化?”
“我能有什麼造化,還不是太太和老爺憐恤。”孟春朝門外看了眼與翠竹翠姗玩鍵子的孟巧,陽光已全然鋪展開了,院子裡一片光明。
“姑娘,今兒不是幾位姑娘邀你去老太太房裡做繡活嗎?你這寫大字也沒什麼章法,下次讓二少爺幫你領領路。”
“紀二哥,我這人小時候就有點怵他。下回子見了再說吧。”孟春用左手扶扶額,然後看向秀秀,“我上回去表姑娘屋裡本想着已壓了時間過去,那想到了表姑娘屋裡,表姑娘還在淨臉子,我巴巴在外間廂房喝了一肚子的隔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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