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翔多方咨詢,了解到國内先心手術治療尚處于起步階段,兩種意見都不無道理,各有利弊。陳子惠則傾向于後一位專家的觀點,她認為孩子身體實在太弱,等到大一些、身體稍微強壯時再動手術,會比較保險一些。為了照顧孩子及時就醫,陳子惠住到高翔在省城的公寓。兩居室房子以前住他一人,十分逍遙自在,現在加上母親、小孩、一個住家保姆、一個白班護士、一個來做家務的鐘點工以及各種嬰兒用品,頓時擠得滿滿當當。病弱的孩子睡覺不安穩,易驚醒,經常感冒發燒,甚至毫無征兆地出現驚厥症狀,吓得他們不分時間便往醫院跑。陳子惠與保姆一起看護,不過大半個月時間,保姆便提出抗議,嫌孩子難帶,而陳子惠又過分挑剔嚴苛,高翔提出給她加工資她也不幹,揚長而去。高翔隻得放下工作,帶着秘書一起去勞務市場物色保姆,好容易找到合适的人選,隔一天才能過來。陳子惠獨自看護了兩天,沒能完整睡上幾個小時,已經精疲力竭,高翔心疼母親,強行将小c黃推到自己房間,讓她去睡一會兒,由他代她守着。房間裡異樣安靜,他盯着童c黃裡的孩子,那個面孔隻桃子大小,雖在睡夢中,淡淡的眉頭也皺着,加上向下扁着的小嘴,一副标準的不開心表情。他沒法從這張臉上找出可供聯想的遺傳特征,卻想起了在鎮衛生院裡那個抓住他衣襟不肯放的手,以及那個蒼白慘淡的面孔。他們全家人都被孩子的病情纏得喘不過氣來,還來不及cao心怎麼給這孩子取名。大概是從陳子惠開始,都順口叫他&ldo;寶寶&rdo;。可是孩子會長大,總需要一個正式的名字。一想到自己曾咬牙對左思安擔保不讓孩子姓陳,高翔禁不住歎了口氣。仿佛感知了他的煩惱,那個睡得好好的嬰兒突然小手一掙,哭了起來,他趕忙伸手輕輕拍他,可嬰兒越哭越兇,面部跟手足立刻出現紫绀,他頓時吓得手足無措,想抱起他,觸到那個小小軟軟的身體,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陳子惠聞聲披衣過來,抱起孩子輕輕呵哄着。&ldo;這樣子也太吓人,要不要去醫院?&rdo;他搖搖頭:&ldo;醫生說了,在手術之前,這些症狀是不可能緩解的,去醫院也沒用。&rdo;那個聲嘶力竭的哭号在陳子惠的安撫下總算漸漸平複,喂他吃過一點牛奶以後,她重新将他放回c黃上,憐愛地看着他,&ldo;你看他的鼻子,又高又挺,跟子瑜長得一模一樣,這是陳家人遺傳的,你的鼻子也是這樣的。&rdo;他皺眉,&ldo;根本還是一團ròu,看不出來。&rdo;&ldo;胡說,他明明……&rdo;&ldo;好了好了,你過去休息吧。&rdo;陳子惠不肯走,&ldo;等滿三個月能動手術就好了,唉,也不知道手術安不安全。&rdo;&ldo;别自己吓自己。媽,明天我去租一個大點的房子,請兩個保姆換班,不然你身體會吃不消的。&rdo;陳子惠還是不同意,&ldo;租房子不方便,我打算去買一套大點的房子。不過保姆畢竟是外人,不可能對寶寶像我這樣上心,請再多我也丢不開手。我沒事的,子瑜小時候也是個愛哭鬼,我一坐下來他就開始哭個沒完,我隻好整晚抱着他走來走去。&rdo;她又提到陳子瑜,高翔隻好沉默了。&ldo;你是不是跟你爸爸一樣,怨恨我在你小的時候一心照顧子瑜,根本沒管你。&rdo;他搖搖頭,&ldo;别提那些事了。&rdo;陳子惠怔怔看着他,&ldo;以前你爸爸一跟我說這話,我就說兒子都不計較,從來不提,隻有他心眼小。他說你不提不代表不介意,看來真沒說錯。&rdo;高翔扪心自問,他沒有耿耿于懷,但也确實不是完全不介意的。隻不過他已經是23歲的成年男人,陳子瑜更是已經死于非命,成為壓在他們全家心上的沉重陰影,他根本沒有理由将那個介懷再拿出來跟疲憊的母親讨論。&ldo;你太累了,趕緊去好好睡一覺。&rdo;1997年的新年在忙碌與擔憂中過去,高翔試着想修補與女友的關系,然而孫若迪終于肯接聽他電話時,他卻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這個欲言又止的态度,在孫若迪看來當然完全沒有誠意,她負氣挂斷了電話。他知道最好見面談,而且孫若迪個性溫和,他一向有說服力,不難哄得她回心轉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提不起精神做進一步争取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你的青梅,她的竹馬 被遺忘的時光+番外 我們的千阙歌 短故事合集 女宦 我在冥界寫程序 1987,嫁軍官後俏軍嫂逆襲了 荏苒年華 逃生遊戲裡撿男友/恐怖遊戲裡撿男友+番外 燈火闌珊處 我在直播打鬼子!求打賞! 被師父忽悠下山,她把豪門給拆了 (綜同人)[綜]直播退休大佬養刀日常+番外 深潭暗湧 末世普通人苟活守則 重生年代新婚夜,嬌妻要離婚 醒來後發現自己成了傳說+番外 明星巅峰 我在+番外 和你一起住下去+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