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瑤這一嗓子喊完,結界中忽然又生異變,吓得她當場住了嘴。
“大家小心!”慕如風一亮魔骨鞭,将其他幾位護在身後。
有這魔骨鞭在此,雖鎮守一方,卻又引得妖邪觊觎,然而原本預期中的妖氣卻未襲來,正當衆人疑惑之際,一時間四周的黑暗忽地被照亮,刺得青玉幾個一下子睜不開眼。
慌亂中青玉徒手一抓,隻抓到一隻冷冰冰的手。
但她的心卻一下安定了下來。
這時一旁的顧少白卓瑤皆驚呼一聲,适應了光亮的青玉再次睜開眼,發現隻剩下她跟慕如風了。
四周的光亮并非什麼燭火照明,而是密不透風地圍了一圈一人高的鏡子。
鏡中照出青玉原本面貌,慕如風那邊卻是一個沒有戴着面具的陌生女子,這女子青玉并未見過,卻覺得有些親切。
慕如風也一下子怔住了,直到看到鏡中女子手中的寶劍,才反應過來。
青玉也回過來跟慕如風看向同一片鏡子,鏡中兩人一青一紫,并肩而立,青玉手中拿着的卻不是離緣筆,而也是一把長劍。
這兩把劍像是一對佩劍。
青玉還沒弄明白這是為何,這時,除了她們面前的鏡子,其餘鏡子裡都開始照出不同畫面,有慕如風一劍刺穿慕千寒的,有慕如風一劍刺向青玉的,不過隻有一面鏡子是刺青玉,更多的還是慕如風一劍刺向慕千寒和慕如風反複刺向慕千寒的……好吧
青玉看着隻覺得倒吸一陣涼氣,心口的位置冷飕飕的。
而慕如風看着刺向青玉的那面鏡子,十分疑惑。
“這是何意?”
“可能……搞錯了?”青玉有些犯難地撓起了頭。
“難道,當年你企圖改變過緣劫的結局?原本殺你的人該是我是不是?”
青玉一下子亂了:“我哪兒想過什麼改緣劫,你别想太多了,這些都是幻象罷了!”
“幻象?”慕如風指着前方,鏡子中持劍的那人也随之做了同樣的動作,“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才是我,你所見的我,不過是我在凡間的化身罷了!”
青玉:“……”你本來面目挺好看啊……
“這鏡中照的根本不是什麼幻象,而是最真實最本質的模樣,”慕如風一步步逼近,眼中似有難抑的怒火,“你究竟,還瞞了我多少事?”
“沒……”青玉悻悻地賠着笑,就在慕如風越逼越近之際,鏡陣忽然發出動靜,然後開始圍着她們緩慢轉圈,而鏡中的畫面也開始改變,開始無規則播放二人前世相處的種種,隻是順序颠倒,雜亂無章,于是就她們看到上一幕兩人還有說有笑,下一幕慕如風就抱着青玉開始哭,一會兒兩人各自成長,還未相遇,一會兒慕如風獨自一人,走遍山川湖泊、酒肆茶坊,時而騎在黑龍之上巡視萬花,時而于天地海畔望洋興歎;一會兒青玉獨坐離神殿,看後花園蜂蝶無聲飛舞,或靜坐内室、由鏡觀塵,或伏案書離、長夜難眠……
“這……這沖擊太大了……”青玉哆哆嗦嗦道,“你休理它,我在天界好得很好得很……”
然後那鏡子似有靈性,畫面一轉便轉到了——音律殿!
百仙之首珮音的寝殿。
“别看!”青玉率先認出,當即上來捂住慕如風的眼,然而為時已晚,鏡中春色已毫無遺露地落入慕如風眼裡。
“你……”魔君大人氣得不行,“你好啊!你果真過得甚好!”
青玉恨恨地咬着牙想,這破鏡子,像是與她有仇,又不是要置她于死地,倒更像是在玩弄她!
而那鏡子似乎連她的心意也能感知到,青玉剛這麼想,那鏡中原本分為數個的畫面倏地合而為一,簡直就是……怕她不被魔君弄死徹底!
青玉好脾氣地笑着,“那什麼,你聽我解釋!”
慕如風卻毫不留情地直接迎面沖來,眼看一鞭子就要抽下,青玉避無可避地閉了眼,就在她準備迎接第二次原地飛升的時候,隻聽身後一陣巨響。
青玉吓得趕緊躲開,回頭望去,這才發現,原本圍在她身後的鏡子,碎了……
饒是這樣,那鏡子仍兀自播放着适才的畫面,從那些碎片中還能依稀看出所映出的場景為何,隻見音律殿中,兩個女子在嬉水玩鬧,其中一個粉衣女子,眉眼稚嫩,氣質卻高貴清雅,正嬉笑着躲閃;另一位月白色袍子,正蹲在岸邊用水潑那粉衣女子,而這位不是别人,正是天界的司離天神,魔界如今的質子秋暮天使是也……
青玉痛心疾首:“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慕如風:你看我腦袋上是不是有什麼顔色?
某咕好脾氣地安撫:要想生活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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