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抵達京城時是在一個初晨,日子暖了起來,暖陽洋洋灑灑落在城牆上。林朝已然在城門前等候了。
林朝在馬車外說,“公子,人手都準備好了,即刻便可啟程。”
皇家祭祖要提前三日封山,他們需要提前入山做好準備,這日就該啟程了。葉春渺早知道他們的計劃,便也沒有阻攔,隻是沒什麼神情地替他整了整衣襟,低斂着眼睫沒有說話。
談昭握住葉春渺的手,他的掌心寬大溫熱,比起從前在魔族時的通身冰冷,倒是多了幾分人的溫度,他說,“阿渺,我向你保證,必當毫發無損地回來。”
葉春渺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壓了嘴角,然後點了點頭。
“阿渺就在城中等我,三日之後……”
談昭微微低下頭,素來沉靜的瞳底暈開幾抹灼熱來,他說,“阿渺,三日之後,咱們就成婚,好嗎?”
葉春渺一怔,緩緩擡頭看他,眼底說不出是什麼情緒,猶如水霧清淺覆了一層,她倏然抿起嘴角,在談昭的嘴角很輕地落下一個吻,然後将他推出了馬車。
“想得美,快去!”
馬車在城門口短暫地停留之後便駛入了京城,來接引葉春渺的是荇宇衡的人。京城内雖然到處都是荇仁的眼線,但戰事若起,京城以内便是最安全的一道防線,因此他将葉春渺安排在京城内,這也是祁支的意思。
馬車混入了南方北上的商戶車隊中,沿着城内甬道在一處客棧停下,第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對年輕夫妻,丈夫的懷中還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兒,才一下車,就興奮地指着後面的巷口說:
“爹爹快看,有隻小貓!”
男人随他望去,卻并未看到什麼小貓,隻當他又在胡說了,好笑地點了點他的額頭。
客棧門前人收到示意,引着葉春渺他們的馬車走去客棧後門。
“姑娘,可以下車了。”
車裡沒有回應,那人又重複了一遍,“姑娘,您可以下車了。”
後巷靜谧無聲,隻有蟬鳴陣陣,那人察覺到不對,趕忙掀開車簾,卻隻看到了空蕩蕩的馬車。
……
荇族祭祖向來需要大操大辦,更何況宮中主管天運星宿的大人算了一卦,今年是狼紫星沖月,大煞,更何況,皇帝病重了那麼久,更得需将儀式辦得更為熱鬧隆重沖沖喜,才能壓制煞氣。
于是祭祖之日前半月,宮中就有條不紊地布置開了,許是這熱鬧真沖了喜,那久病的皇帝身子竟緩緩好了起來,這幾日看起來心情還不錯,常常召些荇族族人入宮閑談。
三日不長不短很快就過了,皇家轎辇抵達青雲台山口時,遠遠就見重兵重重疊疊、密密麻麻圍住了山頭,軍隊之首,高高屹立馬上的正是荇仁。
荇宇衡露出驚訝神色,“今日是皇家祭祖,愛卿如何來了?”
荇仁高坐馬上,粗犷花白的胡須高高揚着,看起來精氣神不錯,他一如既往地沒有拿正眼看荇宇衡,更别說有什麼君臣之間的敬意了。
“天氣不錯,出來走走。”他回答荇宇衡。
一旁下屬似乎也都習慣了荇仁這态度,宮中侍奉久了的人都知道,荇宇衡不過是荇族扶持的一個傀儡,要真認主子,還得看荇仁的眼色。
荇宇衡也習以為常了,豁然笑笑,展手示意他先行,“那就愛卿先請。”
荇仁也絲毫沒有客氣,驅着馬馳騁入山,後頭軍隊緊随而上,直到密密麻麻的軍隊都已經入山,那金貴的皇家車馬才略顯卑微地緩緩跟了上去。
皇家車馬與荇仁的軍隊在山上安營紮寨,荇宇衡與荇仁坐在觀雲台閑談,荇仁坐的是主位。
“陛下大病初愈,今日來此處吹風,當心又吹壞了身子。”荇仁抿了口茶,語氣平淡像是敷衍般說。
荇宇衡笑吟吟答,“朕無礙,倒是愛卿今日怎的忽然有了興緻,要來此處觀景?”
荇仁冷笑說,“山上不比皇宮高牆鐵壁,萬一混進些不幹淨的雜粹,可就不好了。”
……
接近巳時,山上刮起了大風,将祭台的燭火撲滅了幾回,荇宇衡隻好命人圍着祭台站擋風,還是幾番點不着火。
荇仁啧聲,罵着宮中人沒用,便起身走向祭台,而跟在他身側的幾個侍衛在這時抽刀朝他殺去,他們刀法普通,都不用駐軍動手,就被荇仁幾下打退。
隻是來不及活捉,就叫他們躲進了茂密的山林之中逃跑。
“來人呐,給我追,把這座山頭翻出來,也得把可疑之人翻出來。”荇仁面容蒼老,眼角泛着不自然的紅光,大概是許久沒有動手,渾濁瞳孔裡放出興奮光點來。
正說時,山林之間便有幾處火光炸開,有黑甲騎軍來報,順着那潛逃幾人的蹤迹,在後山發現了不少車馬腳印,隐隐聽到那幾人談論中,提到了談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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