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妖孽,還不速速就犯!”
謝恒顔乍然擡眼,便見不遠處水面一艘船頭甲闆上,赫然一張吊兒郎當的簸箕臉——再定睛一看,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容不羁!
“羁兄!”康問同是大驚道,“羁兄怎會在這裡?!”
容不羁老遠站風帆下方,一手揚起折扇,另一手緊握長劍,身前身後黑壓壓的一大群人,人人身着輕甲與勁袍,腰間佩戴着利器,其間鋒銳光芒,正無形與水面波光融成一色。
這一下,謝恒顔終于完全清醒過來——如今他們三人,早已脫離方才的結界,随水流沖刷到了外面的世界!
印斟方脫手向半空之中,符咒霎時拉開半道細長墨痕,眼看此咒法将要隔空生效,那頭容不羁忽是越過欄杆,轉眼間踏過水面飛撲上前,随後一紙折扇沿三人頭頂驟然劃過,鋒利扇尖恰将印斟所施咒法攔斷在後——印斟二話不說,再次以手施召來符紙無數,不想水面漂浮的船影愈漸逼近,與容不羁随行的容府衆人縱身躍下,紛紛拔刀指上前來,直将謝恒顔與印斟圍擋在中央,刀尖抵過二人脖頸緻命處,彼此不過拉開寸餘距離!
“羁兄!”康問忙是開口,待要出手阻攔,那容府衆人同是揚刀逼來,直指康問眉心,俨然不留半分情面。
康問道:“羁兄!你怎麼來了?!”
“廢話,我怎不能來了?!”容不羁陡然怒道,“大老爺派你我二人一同出行,結果呢?剛出京城沒多遠,你這兔崽子就尋空檔一個人溜了——康問,你耍我呢?我還不明白你那點花花腸子!”
康問道:“不是的,羁兄,你聽我解釋……”
容不羁喝道:“解釋個屁,印斟差點砍死你師父,你還有心替這魔頭辯護!”說畢,揚手一揮,吩咐衆下屬道,“來人,把他們仨兒給我撈上來!帶回容府複命去——”
*
是夜,歸楊小城河畔,容不羁所駛風帆船内。
“羁兄,我真沒那想法,你聽我說……”
“我聽你說什麼?”
甲闆上,一張小桌,伴一壺好酒,容不羁眯着一雙半醉的眼,直愣愣瞪着康問道,“這回是在我的面前,你有心想袒護印斟,我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沒看見。下回換了旁人面前——我爹,我姑……他們幾個,疑心甚重的,遲早得要了你的小命!”
康問:“不是……”
“還不是什麼不是?”容不羁驟然起身來,望向康問,神色複雜道,“你以為,你那些小心思,旁的一般人都看不出來——有些東西就是寫在臉上,那樣明顯的,換了誰能聞不出味兒?”
康問為難地道:“羁兄,我……”
“别你你我我了,康小弟,咱倆原是朋友一場,這一次,算我放過你的。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沒認清那兩人的嘴臉?”容不羁一面仰頭喝酒,一面歎聲說道,“你師兄,一早讓那小浪蹄子迷了心竅,他說什麼,你師兄隻管應了,還管什麼是非黑白……全都成了心甘情願的!”
“是……我知道。”康問深吸一口氣,而後沉了面色,緩緩與容不羁道,“那日自他一劍刺穿師父心口,我就明白了,印斟他……早已不是當初的大師兄了。”
“歸楊城鬧出一條人命,前不久翡石村又遭大火燒毀,全村村民無一人幸免于難——這些都同他兩口子脫不開關系,你我且将此事上報容府,屆時我爹他們得了線索,勢必算成我二人的功勞,你說你若是沖進來,橫插一腳,豈不正壞了一樁好事?”
“是……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康問抱拳,低聲道。
容不羁擺擺手,隻道:“我沒打算要你道歉,康小弟,我隻想給你些提點,以免過後走了歪路,還苦不自知。最初在京城時,我二人一同執行任務,你時常因着心軟,不是放了這個,就是放了那個——當真這麼下去,總有一天,還是自己吃虧,落不到什麼好處的!”
康問道:“羁兄教訓的是……”
“罷了,我就這樣說,料你也聽不進去。”容不羁押了口酒,“不如你自個兒下去,親自審他二人一審,看能探出什麼要緊消息,也好安了你師父他老人家的心。”
康問本來都打算走了,到一半的時候,忽又想起什麼似的,對容不羁道:“對了羁兄,還有一事,我倒覺得……多少有些可疑。”
容不羁:“什麼事?”
康問于是湊近上去,刻意壓低了嗓音,仿佛說了很長一段話。容不羁的神情,亦在同時變得凝重起來,及至片晌過後,方是緩緩問出一句:“會設結界的……”
“嬰兒?”容不羁難以置信地道,“你确定不是在說笑?哪來這麼神通廣大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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