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華國光才剛剛走進愛晚亭後的銀杏林,就見蘭生手裡捏着幾片葉子晃悠過來。
“謝導!”華國光叫,“嘛去了?”
謝蘭生忙加大步子:“你們兩個已經到了?這麼快?我以為還得一會兒,撿了幾片漂亮葉子想拿回去夾在書裡。”
“您可真是浪漫到死……”華國光說,“快點兒吧,人都到了。”因為莘野步子太大,他們才早到的。
“嗯,好。”
謝蘭生手拿着葉子幾個大步穿過亭子,看見一個高高大大的背影正對着湖面,便叫:“嗨!!!”
他事先沒問過華國光每個演員的名字,也沒看過每個演員的履曆,因此,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圓滿》是他自己寫的,他在創作的過程中已在大腦無數次地構建形象,無數次地想象人物,才寬郎英與李芳芳早就宛如活了一樣,有自己的經曆,有自己的性格,有自己的樣貌,有自己的氣質,這些東西由内而外,因此通常,一個演員對不對路、符不符合,謝蘭生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感覺出來。他并不想因演員們的過往角色先入為主,人是會變的。感覺對了,就試試戲,技巧如果也沒問題他會當場就簽合同。謝蘭生有時候也看作品,不過一般隻做輔助。
聽到這聲“嗨”,那個男人轉過身來。
他背後是早上的湖,碧波蕩漾,清澈見底,幾隻鳥兒正飛過去,他兩邊是高大銀杏,這世界上最古老的樹正漸漸變成金色,每一片的邊兒都是黃的,一些葉子在他腳下,亮澄澄的。
謝蘭生腿邁不動了,整個人都釘在原處。他愕然地望着對方。
那是……莘野……
莘野!!!
莘野眉眼還是一樣,可有些東西卻不同了,謝蘭生也說不太好,卻細膩地能感覺到。莘野還是威壓感強,驕傲,銳利,但似乎又……深沉了些。
謝蘭生的眼前好像再次揚起片場的沙、都靈的雪,也再次看到景山落日,紅彤彤的,刺人眼目。他就站在愛晚亭裡,雕塑一般。
好一會兒,謝蘭生才口舌幹澀,道:“莘、莘野。”
莘野靜靜地看着他。
謝蘭生想直沖過去,問他四年在幹什麼,再說說自己怎麼過的,說他的喜,說他的悲,如從前般互相抱慰。
但謝蘭生又想起來:莘野現在的想法是什麼呢?
他為什麼競争“郎英”?是因為喜歡《圓滿》嗎?是因為喜歡角色嗎?
還是……?
他對自己還有感覺嗎?有的話,是一點點兒?還是一如當初?
謝蘭生很莫名地畏懼起來。
他害怕。
可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怕什麼。
是怕莘野還喜歡他?他承受不住這樣的愛?會内疚、會抱歉?還是說……他怕莘野不喜歡他了,隻是單純喜歡《圓滿》?看他已如看陌生人,而自己卻時常牽挂?
不、不可能,謝蘭生想,他不可能莘野怕不喜歡他,這沒有理由。
兩人對視片刻,華國光卻不覺有異,插入中間,道:“好了好了!咱們都去亭子裡吧!夠用了,一個石桌四個石凳!”
謝蘭生把思緒收回,拔腳往回走:“嗯。”
三人圍着石桌坐下,謝蘭生的腹稿打好,終于開口問出來了:“莘野,那個,你解禁了?”
莘野擡眸,語氣竟然不親不疏,就如演員對着演員:“解了,前幾個月被采訪了。”
“嗯。”被采訪,就說明是解了禁了。
頓頓,謝蘭生又問:“莘野,這幾年在做什麼呢?我看到了兩部片子,一部是……另一部是……都演的好。”前者是個好萊塢片,曆史片,1993年上映的,莘野還憑那個角色被提名了金像獎,後者是個香港片子,票房很好。
莘野語氣可謂和善,甚至謙遜,卻無端地給謝蘭生帶來一些生疏感,他說:“演了兩部美國片子還有一個香港電影,都還算是有些意思,最後一年因為沒有更好的角色,去演了話劇,在紐約。”
“……啊。”謝蘭生知道,很多演員會用話劇磨煉演技。在話劇裡,演員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暴露在目光當中,而對一個演員來說,當“焦點”是别人時如何表現最考驗功力。如果是演電影電視,隻要鏡頭不帶到,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可演話劇卻不可以——他依然在舞台上面。同時,話劇演員360度曝光,每秒都被全身特寫,不能隻看被拍到哪,從頭到腳都要武裝。另外,後期技巧也不管用,他的表演是純粹的。
謝蘭生對莘野這麼喜歡表演還挺驚訝的。
對面,莘野又繼續講他過去的四年:“另外,也在繼父公司幹幹,幫幫忙。”
“嗯。”謝蘭生點點頭,猶豫了下,最後決定豁出去了,終于還是咬牙問對方,“那現在是……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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