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二早飯後,大哥父女三個,哥哥夫妻也按習俗回娘家去了。我在家一邊做自己的事,一邊等我四個姐姐也來幾個算幾個了。她們也說不定什麼日子回娘家,因各有各家的家務事。
六姐也靜靜地幫我劃孔線,劃這種線幾分鐘就劃一支,因我的工具特殊,用起來方便又快捷。所以一個上午就畫好十字線,剩下的工作自己就慢慢做了。
這時五姐和姐夫到了,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就去招呼他們。不一會四姐和姐夫也帶着我外甥到了,我這個姐姐有一米六五的身高,長得很漂亮很壯實。
姐姐生了一個兒子太令人高興了,姐夫是國家幹部,據說他是抗美援朝的兵,現在省級公安廳工作。具體幹什麼我們小朋友,也沒有資格問這些事。我就是禮儀性沖茶倒茶而已,不一會父親就去廚房安排中午的菜了。
那年春節農村沒人議論有關什麼運動的話題,農民沒有這文化去議論這些事。但農民隻知道這幾年的好生活,是農村六十條帶來的好處,但是農民根本不知農村六十條的内容涵蓋什麼。我們這年齡更加不知道六十條是什麼,反正有書讀有飯吃就好了。
不一會就開始吃午飯了,我家裡在那個年代沒人喝酒,飯桌上的菜肴還是很豐盛。人人家裡生活都改善了,反而人人吃的分量也少了一些,這都是很自然的事。午飯後不久四姐就說要回去了,家裡有親戚要過來,五姐夫也一個人回去了,五姐說到初四才回去。
那天下午哥哥一個人回來了,我問他一年來笛子吹得怎麼樣?我叫他吹一曲十送紅軍聽一下,感覺上還可以。我說還是有缺陷潤味不夠,還不足引來客人的魅力。
我吹一次給他聽,我問他有沒有聽出什麼?他說沒有,我直截了當地指出了幾個地方,叫他怎樣去克服和提高,他點頭。
接着問他,那能不能在家做笛子?我說還考慮什麼?你去年又在那裡一年了,拿了多少錢?他說沒有錢,哎喲,那還在那裡圖什麼?我跟他說聽我的,你在家先做一個月。把這一百多支做好賣了,有錢了你就會安心做這個。
我說你無論如何都應該在家試兩個月,哪怕交互利給生産隊就在家裡,你聽我的不會錯。我兄弟倆說好同心協力做這件事,既然商定計劃就從明天開始戰鬥。
今天我還是起得很早,做好一切準備開爐鑽孔。我也叫哥哥認真看好我的每一個動作,爐火很快旺起。緊接着烙鐵又紅透,我娴熟的動作很快就鑽好一支,半個小時過後我就鑽好一闆五支。
緊接着叫他卸下來放進房間去,在房間裡固好這一闆,他還沒固定好那五支我這一闆又鑽好了。我停下來檢查了他固定的效果,還真的不行,我說如此松松垮垮根本沒有固定。
這樣一鑽稍有移動就變廢品,我首先卸給他看如此簡單,你将它變複雜了。隻要在一頭松動一顆釘子,就可以輕松取出。固定時也是一樣,揀好差不多大的一支一支推進去,一定要徹底固定才算做好這項工作。
我一會又固定好兩闆,繼續鑽孔,利用早上時間隻鑽好二十支。我再次告訴他,千萬記住那些笛坯一定不給别人知道,聽我的不會錯。做任何事任何時候都不可張揚,才不會惹是生非,自己才會平安無事。
早飯後我将修孔的刻刀交給他,叫他開始修孔。又叫姐姐也來房間修孔,我一心一意做我的那道工序。計劃做五十五支為一批次,錐好這批十字線,下午又開爐再火攻鑽孔。我邊做邊檢查他們修的孔,還沒發現有偏差的現象,才能安心做自己的事。
經過五天三兄妹的共同努力,全面完成這一批的工作,我又計劃好農曆十一,又去安流圩來一次開門紅。但還有兩天也不能閑着,我又叫哥哥開始鑽十字線的孔點。到初十那天下午我又開爐鑽孔,鑽好二十支給哥繼續在家修孔。
十一早上我和姐姐按原來一樣的時間,又赴安流圩,輕車熟路直奔安流,在完塘小學未作停留。到了臨近樟樹凹我又吹響笛子,那個小弟好像算好時間在那裡等我似的。
他又沖上路邊問我有沒有笛子?我說有,他叫我在這裡等他。他直接跑回去拿錢,說要四十支,我說你幹脆全部買去。隻剩下十五支了,以免到安流圩對你産生影響。
結果他好像在考慮,我說他全部買去才多三十塊,你家做大生意還考慮什麼。你賣不了就還給我,他點了四十支。付了錢又叫我在此等他,一會兒就跑回來拿走了十五支。
此真乃天助我也。我激動不已,笛子賣完了,我跟姐姐說那我們就回家去吧。如果你想買什麼下次再買,我倆姐弟直奔家趕,經過兩個小時不停地走終于到家。
我首先将全過程告訴哥,讓他也高興高興,我特意說是你的好運帶來的。首先給了他二十塊錢,讓他在家安心做這事。
我和姐姐全忘記自己還沒吃早餐,被這新春開門紅沖昏了頭腦。幸虧母親在家帶小侄女,不一會母親煮了兩碗衛生面。這可是當年專門招待,親家親家母的最高規格。母親煮給我姐弟吃,這方面足可證明父母對兒女的愛。我還是給姐姐十元,剩下的分文不少交給了母親。
我吃完這碗美味的衛生面,也算得到最高獎賞,我檢查了哥哥錐的中心點是否合格,看了還是基本符合要求。我和他說一刻都不能停,十四的安流圩就趕不上了,本來十四是最合時宜。小學生還沒上課,加上很多小朋友都有點壓歲錢。如果我們共同努力的話,也是還可以利用兩天半時間,是可以做好的。
我看了一下哥也鑽了十五支了,為了讓姐姐大嫂都能幫上忙,我馬上就準備開爐鑽孔。立即先固定好十支,便點着風爐火加緊扇風,很快烙鐵紅透馬上開始緊張鑽孔。
到午飯時也鑽好二十支,午飯時我叫母親帶好小侄女。大嫂要幫我做事,也吩咐姐姐洗好碗筷就開始修孔。我感到自己的行為能帶動全家總動員,也正是大家都得到實惠,所以人人都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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