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慈出門,李植在打水洗臉,問她:“葉兄去哪?”
“吃早飯。”
“現在去太早了,還沒輪到咱們呢!”
李植在後面喊,鐵慈早已去得遠了。
她出了舍間,赤雪丹霜已經在男女院交界處的月洞門等着她,赤雪還拿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代打飯,可點菜,包熱包及時,一人兩。”
這是兩人按照鐵慈的吩咐做的。鐵慈将牌子一扛,便帶着兩人去了餐堂門口守着。
開餐時間一到,甲舍不急不忙零星而來,乙舍大批大批聚集而來,兩撥人看見扛着牌子在那守着的鐵慈,都深以為納罕,指指點點,嗤笑不絕。鐵慈安之若素。
有人在鐵慈面前停下,彩色袍子十分顯眼,鐵慈已經知道她是呼音,西戎的女和卓,傳說裡她十分仰慕中原教化,這可真是夠仰慕的,都來這裡上學了。
呼音皺眉看着她:“你,差錢?”
“不差錢。”鐵慈道,“你要嗎?熟人,打折,一錢便可。”
“我是,甲舍。”呼音道,“他們,會覺得,你丢臉。”
鐵慈知道她說的是甲舍的人,笑了笑道:“你呢,你覺得呢?”
“你們,大乾人,自己,立規矩,内讧,一群,菜雞,互啄。我,呵呵。”
鐵慈:“”
呵呵。
她看着彩色袍子一路飄揚進了餐廳,心想特麼的蠻人都知道咱們這是内讧不屑一顧,大乾人的小團體愛霸淩喜歡窩裡鬥的毛病真是沒救。
過了不一會兒,大批大批人潮湧來,搶飯尖峰時刻到來。
大部分人一擁而入,漸漸便有人拿着飯盆晃出來,開始詢問鐵慈的攤位,有個丙等女學生,當先付給了鐵慈兩錢,丹霜揮舞着她的飯盆一路長驅直入,将擠得水洩不通的放飯台子生生開辟出一條路來,赤雪站在她旁邊吆喝:“已經擠進來了,還需要幫忙打飯的趕緊的!”
立即便有七八個飯盆遞進來,赤雪聽着要的食物一一記下,轉告丹霜,忙而不亂。眨眼間便打好七八盆飯食,赤雪變戲法般拿出一個折疊案闆,放好七八盆饅頭稀飯之類,丹霜再單手托着,從容地擠了出去。
一連番操作看呆了衆人,連自己打飯都忘記了。
餐堂有二樓,樓上兩人倚欄而望,看着底下那一幕。
兩人一黑一青,青衣人白緞束帶,身形微微單薄,眉目朗然清逸,略微的一點病容并不損顔色,便如那暖黃燈光映照在被雨打過的玉蘭花上,顫顫瑩瑩,别有風緻。
黑衣人身形比他還高挑一些,身軀線條極其流利,和白衣人微微的脆弱感比起來,他的姿态顯得更柔韌有力,美而翩然。衣袍被闌幹間回旋的風鼓蕩起來時,有種似随時要踏雲舞袂而去的潇灑明快。
他的面容也更精緻兩分,像神祗精雕,成此生不可多得之精品,左右琢磨,增減一分亦不能。
看着底下配合無間的兩婢,他輕輕笑了一聲。一轉頭看見身邊人神情,笑道:“你也認識?”
容溥倒有些詫異,道:“你認識?”
“見過幾面,不過對她倆印象不深,倒是記得他們的主人。”慕容翊笑容更深。
容溥目光一閃,轉頭看他,試探地道:“你從未去過盛都,如何能與這等盛都貴公子認識?”
“這不是盛都貴公子們都在各地曆練麼?這位在滋陽,和我撞上了。”慕容翊道,“說起來,你應該對他更熟悉吧?那位那般人物,如何之前從未聽說過名聲?”
“你遠在遼東,日常忙着應付你兄弟父親,哪有工夫關照到盛都一個普通官宦子弟。”容溥緩緩道,“便是和我,當年西關古道邊一遇,如今不也多年未見?話說你此番怎麼忽然來了書院,還是來”
“都是薦書出了岔子,我原以為是個學生不過也無妨。”慕容翊道,“我來,自然是仰慕中原教化,想學成大儒,報效遼東啊。你看那西戎,燕南,乃至達延,不都巴巴地跑來了麼?”
容溥笑了笑,心想不都是沖着賀先生關門弟子的身份來的麼?但他也不會拆穿,轉了話題道:“聽說遼東接了賜婚聖旨”
“對了,你在盛都,一定見過我那未婚妻吧?”慕容翊揚眉笑道,“如何?美否?乖否?可堪一嘗否?”
“慕容兄慎言。”容溥瞥他一眼,“你若真這般在意,如何東遊西蕩,就是不去盛都?”
“我那不是近鄉情怯麼?”慕容翊道,“想到皇太女煌煌天威,我就好怕。”
容溥懶得和他說,轉眼看兩個婢女已經完成任務,鐵慈在底下興緻勃勃地收錢數錢,簡易攤位前擠了一堆人,他皺皺眉,心想皇太女素來慈濟心腸,掙錢是假,幫一把這些劣等學生是真。隻是這些人落在劣等,自然是不堪大用之人,以皇太女的身份,着實不該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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