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有一瞬間的安靜,其他來開會的家長都是相互對視,一臉諱莫如深。随即一些家長又竊竊私語起來,盡管周圍那些聲音壓得極低,但還是時不時有幾句落入了聽覺靈敏的顧堯岑的耳裡。
那些指點猜測,或帶着湊熱鬧的惡意猜測,或帶着事不關己的嘲弄,并不那麼好聽,這種經曆,對從小像公主一樣被人衆星拱月着長大的顧堯岑來說,有點新奇,但更多的是反感。
可是,不良少女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周圍人的眼光和話語,比此刻的肯定要難聽粗鄙更多。
顧堯岑垂下眼,再度開口時,語氣驟然冷了起來,“若我沒記錯,在許老師正式走上教師這個行業前,您的崗前培訓,其中肯定有一條叫做——要用發展性的眼光去評價學生。許老師,我妻子這一個月來,起早貪黑,走到哪裡都随身攜帶小工具書,不是背單詞,就是背公式,難道她這次考試成績進步不是應該的?為何這麼多學生進步,您都能認為這是合理的……
“而到了我妻子,所有的進步都是作弊?”
她說話的語速不慢,但字正腔圓,字字擲地有聲,教室裡的竊竊私語的那些人不知何時都噤了聲。
許優之站在講台上,被她一句重過一句的話說得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從業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碰到像顧堯岑這樣的家長,面子上挂不住,自然對人心生不滿,但動了動唇瓣,卻又無力反駁,最終隻能強撐着,“家長,這件事稍後咱們私下在談,大家都是日理萬機的,耽擱其他家長的時間不太好,我們先說說接下來寄宿的事。”
她顯然是不想給顧堯岑再多說的機會,說着,就看向了底下其他家長,急急忙忙地說起了寄宿的事,“為了響應素質教育,從三年前,我校就廢除了晚自習,除了特殊情況。而眼下離高考不到兩個月時間了,為了每一個孩子都能有個好成績,咱們必須争分奪秒。”
“因此,校方和高三年級的班主任和所有任課老師都商量了一番,從明天開始,高三年級所有學生都得上晚自習……”
許優之自顧自地轉移了話題,顧堯岑雖然不滿,但出于對她職業的尊敬,并沒有再多言,在其他家長對許優之的話或附和或疑惑的踴躍發言中,她始終挺直背,安靜地坐在林草草的座位上,不發一言。
家長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到了用晚餐的時間,大部分家長在散會後就散了,隻有少數家長仍舊圍着講台上的許優之。
顧堯岑也不着急,依舊端坐在林草草的座位上,也沒注意到教室裡另外還有幾個家長在頻頻打量她,直到那幾人走到了她身邊,她才站起身來,看着這幾個面露驚喜,卻又欲言又止的人,皺了皺眉,“幾位家長有事?”
她開了口,其中一個穿着高級手工訂制襯衫的中年男人這才笑着開了口,“您是顧總吧?”
顧堯岑打量了她一眼,“你是?”
那男人朝她伸出手,“我是之前和顧氏合作過的睿安科技公司的項目總監林奕榮。”
顧堯岑愣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方才和許優之的對話,不由暗惱,惱自己剛剛沒有沉住氣,自己在這些同行中主動爆出了自己已婚的事來。
更要命羞恥的是,還被同行看到自己堂堂總裁,居然來給自己的妻子開家長會,要是傳出來,指不定會有多少人暗中猜測她是不是變态了……
不過事已至此,她惱自己也沒用。
顧堯岑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實誠道:“抱歉,我沒有印象……”
“您怕是沒印象的,當初我們與貴公司合作的時候,聽說您那時并不在顧氏。”
顧堯岑點了點頭,她是在她小姑姑出了事之後才直接空降到顧氏擔任總裁一職的,又瞥了一眼着男人身邊其他人,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但看穿着,肯定還算有些身份。
顧家算不得G城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但足以讓G城一般有頭有臉的人物上趕着獻殷勤了。
更何況,她今天是來給不良少女開家長會的,并不是參加商業酒會。于是,她不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了,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小包,“我與許老師還有一些事情要談談,今日就不能與大家久聊了,改天有機會再說。”
“嗯,您有事先忙。對了,剛剛聽說您是來給您妻子開家長會的,顧總的妻子定是德智體美樣樣優秀的三好學生,這次考試怕是許老師搞錯了……”
眼瞅着顧堯岑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原意是想賣個好的那位家長又趕緊讪讪息了聲。
沒人再上趕着給自家那個隻會闖禍的不良少女吹彩虹屁了,她才暗自舒了口氣,雖然作弊這件事是老師搞錯了,但“三好學生”這個稱呼,她是不敢苟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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