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已經擱在了淩錦棠的領口處,好像已經找準了他受傷的位置似的,“你不舒服就不知道說一聲嗎?我又不會強行帶着你走,再不濟找個地方歇幾天也是可以的。”
淩錦棠往後躲了一下,兩隻手抓着姜庭知不安分的爪子,“沒有,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我随身也帶了藥。”
姜庭知不依不饒地道:“你該不會是不想給我看吧?都嫁給我當王妃了,還羞這個,以後怎麼辦?”
大概靺苘民風開放,姜庭知也不在乎那麼多,手上稍微用了兩分力氣,淩錦棠的衣領就給他扯了下來,布帛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馬車裡顯得格外明顯,姜庭知自己也愣了下,看着手中抓着的那一小塊紅色絲綢,臉皺成了個包子,“這布料好脆。”
淩錦棠有些無奈地道:“我又沒說不給你看。”
姜庭知委屈道:“可是你抓着我的手往外推。”
淩錦棠失笑,“你手擱在我的衣領處,我怎麼給你看?”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話有些不對勁,然而已經遲了,姜庭知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道:“衣服是小事,成親那日的婚服,我再讓人重新給你做。”
“你可不能生我的氣,王妃。”
淩錦棠瞧着他這委屈又可憐還偏要理直氣壯的樣子,一下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道:“你今年多大?”
姜庭知此時正用手替他衣服往肩膀處撥弄,露出包紮好的傷口和大片白得晃眼的皮膚,聞言頭也不擡地道:“十七。”
竟然比自己小了四歲。
淩錦棠抿了抿唇,徹底拿姜庭知沒了辦法。
他本來就容易心軟,遇到比自己小的更不會輕易冷臉,連講道理都很少,大多時候都是順着小的那個心意來。
見淩錦棠不說話,姜庭知一邊查看他的傷口一邊道:“你比我大?”
“我今年已經二十一了。”淩錦棠道:“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還好。”姜庭知在馬車裡安置着的那個小櫃子裡翻翻找找,掏出一個小罐子來,“稍微浸了點血出來,我給你處理一下,這是靺苘王室常用的傷藥,但會有些疼,你要是忍不住就掐我胳膊。”
姜庭知給他換藥,還忍不住貧嘴,“那天在禦花園碰到的那個小孩怎麼叫你來着?錦棠哥哥?我是不是也能這麼叫你?”
他已經将藥粉灑了上去,傷口太深,淩錦棠疼得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擡眼卻見姜庭知神情認真,小心翼翼地将藥粉塗勻,少年人彎着腰,濃密的眼睫一眨不眨,綠色的眼睛像沉寂的琥珀,淩錦棠一個不慎,覺得自己好像要被這雙眼睛吸入一個深深的漩渦之中。
他咬牙低低地吸了口氣,難得調笑了一句道:“你要是叫我錦棠哥哥,我就隻好叫你小珍珠了。”
意外的是姜庭知也沒反駁,神情有些古怪地道:“不許喘。”
他迅速地将淩錦棠的傷口處理好,又替他衣服整理好,無奈的是領口處因為被他扯壞了隻能敞着,好在現在天氣冷,裡衣穿得多還能擋兩下,不然姜庭知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在馬車上繼續待下去。
他神情有些不悅地道:“晚上在邺城請個大夫過來,你身上還有些熱,若是明天還沒好,就再歇兩天。”
“你這傷,怎麼回事?”
淩錦棠并不打算瞞他,如實道:“那日進宮見了你之後,皇上在書房發了脾氣。”
之後的事情也不必多說什麼,季淮玉的性子一向極端,朝他動手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姜庭知嗤笑道:“大周皇帝真是讓人不知說他什麼好。”
他和季淮玉打交道的這幾天屬實是煩透了,明明面上看着挺正常的,私下卻不磊落,和親的事情是大周這邊主動提的,不想放人又朝淩錦棠發火,難怪淩錦棠對他避之不及。
他捏了捏淩錦棠垂在一邊的手,笑道:“沒關系,我不會這樣的。”
“說起這個,他為什麼叫你洛昀?”
淩錦棠道:“那是我的表字。”
姜庭知哼哼一聲,“啊,我知道,你們大周人的表字,是不是隻有關系很親密的人才能叫?”
淩錦棠見他面色不虞,模模糊糊地應了聲,“算是吧,我自幼時起就入宮做了他的伴讀。”
“那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了?”姜庭知聽他提起季淮玉的語氣似乎還有幾分落寞,有點不高興地道:“我不想提他。”
淩錦棠順從地點點頭,“那就不提。”
姜庭知見他不說話,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有種自己好不容易在外面遇到的寶貝到現在還被旁人觊觎的危機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出現的是不是為時過早。
天色将晚的時候,一行人過了邺城的城門,會蘭煜已經騎着馬去前面溜達了一圈,找了間客棧包了下來,道:“王,今晚就住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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